我们所说的生活世界就是现实生活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就现实生活着的人。这个世界不需要做任何的技术处理,让这个世界保持原本性,是“对待”生活世界的基本态度。人生活方式就是人的身体和外物交往活动。相对生活世界而言的是认识(科学)世界。这而者的差异是什么?
在认识论意义下,主体对客体的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生活世界里的人(主体)也在“看”,但不是持续的“看”,“看”是间断性的。因为“看”仅仅是生活活动(方式)的一个项目,“看”在生活主体那里首先是以“不关注”的方式进行,并在这“不关注”状态下,人(生活主体)和物呈现出物我不分的本真的生活状态。生活世界里的人,对待生活中的物体所持这种“不关注的看”的,就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这种不关(非“观”)注,并不是说我没有“看”,仅仅是说我不是以一种“持续的,努力地去看”方式对待现象(图式),或者说我的目光是不停留在对象上。因此,我们把生活世界里普遍存在的人与物的这种本真的关系,作为我们谈(非研究)生活世界的切入点。
生活意义下的“不关注看”,但终究是“看”,看总是看见点什么,比如眼前的牙膏,牙刷,桌子,桌子下面的鞋(这是个整体)等,我都不去关注,它们都是我的上手之物,这些表象(图式)都以功用性(用具)成为彼此互相挤压、拉伸、彼此钩连,进而构成了一个连绵不绝的整体(进而构成眼前世界),这个整体(生活世界)的个项比如牙膏或者牙刷,已经不是作为独立个项,而是作为了整体(世界)的构成成分(个项),因此我才不“关注”这其中个项,因为个项(比如牙刷)作为整体(世界)的构成的成份,或者说作为整体的部分存在着,它是整体“凹陷”(当我不关注它们的时候)的一份子,此时,我与整体(世界)相对,我“关注”的是整体,当然没有关注这个整体的“凹陷”的部分。此时,作为个项的牙刷是消融在整体之中的,只有在牙刷以变化(牙刷的毛已经卷)的图式出现,我才会关注牙刷。牙刷就以其先前不是的图式(过去)显现出当下的表象,从先前的整体世界中“凸出”,我关注它,而先前由牙刷和牙膏桌子和鞋构成的哪个整体就没被我关注了,不能说这个整体消失了,只能说整体的部分(牙刷)“凸出”时候,即它从整体中显现出来,而作为牙刷以外的其它整体构成成分(牙膏和桌子,鞋等)因为不被我关注就“凹陷”,因而不被我关注。就是说,构成这整体(世界)的个项如果发生变化,即这其中的个项图式有改变,那么我就会关注地“看”这个项。因此,从整体(牙膏,牙刷,桌子,鞋。。。)和其部分的关系而言,部分通过自己的“凸出”或者“凹进”显现出整体的变化来。而且就整体而言作为存在,有凸(通过部分实现),必然有凹(类萨特《存在与虚无》中的“虚无”,这里没有用害怕引起混乱,毕竟二者是有区别的)这二者是彼此激荡,互为因果。可以说因为这部分凸,使得另一部分凹,反过来亦然。其结果“凸”就让整体的部分得以“显现”,我能直接关注到显现的凸出,相反,“凹”的部分就“隐退”,令我无法去关注。因而,隐退的这部分,不被我所关注,但它作为存在,是“凹”着的存在,它挤压,拉扯着“凸”的显现。因此作为整体的存在,它必然是在以整体方式让自己“凸”和“凹”着,并且是持续地以二者彼此纠缠的这这种方式存在着,世界(存在)只要作为整体对待,它就作为流变着的(时间)“凹凸”着。就此而言,整体总是以其部分“凸”现的方式,才被我关注着它的表象,那个“凹”进的部分是不被我关注的,也不能被我所关注到。因而整体的存在是不能够被直接全部给予“看者”。现象仅仅表明存在(整体存在)“在”。在这个意义上,康德的物自体是有意义的。但是,康德指明的存在的现象(凸出)是可以在“看”中直接给予,是认识论意义下知识的地盘,而对“凹”的部分而言,始终在“看”之外,没有办法去“看”,是理性不可逾越的鸿勾。生活中的人就对“凹”的部分,不关注,也没有办法去“看”。这种不关注放在生活世界里来看,又有特别的意义。它表明任何存在都在“凹和凸”的持续纠缠中。表象之所以可能,就因为存在有“凹”和“凸”,二者之间有“界”,在界内就是表象的部分,存在有其稳固性,就因为“凹”,“凹”以部分的存在方式支撑“凸”,挤压着“凸”,表象才成为了表象,并有了稳固性,“看(关注)”就成为一种可能。我们说的客观性实际上就是说整体的存在在以整体的“凹凸”的方式维持着“凹凸”二者之间的界限,这整体的“凹凸”因为彼此纠缠挤压撕扯的连续性,造成了“凹凸”二者之间的界限的移动,不易被察觉(比如:人会老,身体回衰老),并给人以存在表象的稳固性。因此,任何存在都是永动不居的(赫拉克利特),并且从整体上以“凹凸”的方式流变着(这一点实际上是中国道家内容)。因此,存在是不存在的。我们无法对存在说“是”,因为当我欲说“是”的时候,存在已经过去了。因而存在是不可能认识的,它“凹凸”着,它本身就是时间。唯一让我们和它切近就是与其合拍,让作为自己的存在和自在的存在合拍。这种合拍就表现在生活世界里多数时间里,我与物浑然一体,物我不分的生活状态里。我们最切近地纠缠存在的方式就是彼此推拉,挤压,并在这种挤压中,逐步地变得合拍。具体说,就是它“凹”,我“凸”;它“凸”我凹”,并且彼此有拉伸,推压,我的“凹”牵引着它的“凸”,它的“凹”牵引着我的“凸”,只有在这时候,我与存在最近。因为存在自身是变易,达到“存在”,就要自己也成为时间,自己也置于在时间之流变中,并且我与存在合拍时候,我就在存在之中了,这时候,我与存在就没有内外之分,以此推之,我与世界(生活世界)也可物我不分,我即世界,世界即我,不过是彼此的时间流变的的合拍。
让我们看看,当那只牙刷(即海德格尔上手之物工具性发挥受阻)被我关注到底还意味着什么。当我关注牙刷,先前把牙刷纳入其中的整体(世界),以及这个整体的其它个项(牙膏,桌子,鞋等)就不被我关注而“凹陷”。这时,我们实际上,就把牙刷做为整体(自在存在)。那么我所见的牙刷(表象)就是牙刷的“凸现”的部分,其背后的“凹现”部分是不能被见的。这个牙刷(表象)部分发生改变,意味着牙刷作为“凹和凸(时间流变)”之间的“界”在推移。就牙刷做为自在的存在而言,已经不是我所“关注”前的牙刷,它是当下状态的,而不是曾经的。也就是说,压刷自己从过去(凹凸状况)来到现在的当下状况,而牙刷作为自在整体存在的凹凸(那条界整体上是缓慢移动的)是持续的,那么它的整体(牙刷)的存在也就是在时间中的。但是我们要问的是,牙刷以什么方式唤起我对它关注,我从不关注到关注的转换点是什么。就是牙刷做为世界的部分如何成为我所关注的凸现。
生活世界里,就牙刷的存在不被我关注而言,我与由牙刷和牙膏,桌子等彼此勾连构成的这个世界是物我不分的,浑然一体的(特点是我对诸类生活事物不关注)。也就是说,世界是存在的,它(我与世界物我不分的整体)必然是“凹凸”着,我是自在的,我以身体做表象,表明身体连缀着自在的我的存在“凹陷”部分,作为自在的存在于时间之流变中,我(存在)也必然是“凹凸”着的,我与世界唯一亲近,唯一切近的就只有我们都是以时间作为存在,或者说我与世界(整体)的存在唯一共同点,是时间,是那永动不息的流变,这是我与现实的世界物我不分,同一的基础。这种同一,不是认识论意义下的本质和现象的同一,而只能是变化方式上的同一,就是合拍(中国人常说的人与自然的合谐,就是此意)。在我与世界合拍时候,自在存在(我与物)之间的彼此交合和融合,只能是彼此唯一变化形式凹凸的合拍,除此之外,力图把握永动休息的变化的努力,是徒劳的。那么我现在关注牙刷意谓着什么?我与世界同一,世界的个项(比如牙刷)作为整体(世界)的构成,它自己也是相对独立的“凹凸”的存在,它成为整体(世界)的部分,是因为与整体合拍,它作为相对独立的整体是和其它整体(世界)构成成分(如牙膏,桌子,鞋)互相挤压,拉扯中,因而彼此“凹凸”有序,从而使得整体(世界)呈现出相应的合拍的“凹凸”。当牙刷自己“凹凸”和整体的“凹凸”不合拍时候,也就是说,牙刷自己的“凹”,四周(挤压着牙刷的其它构成)不是“凸”,而是“凹”,这时候,牙刷就和其四周的存在,渐渐有了裂缝,于是它单独地“凸出来”,这时候,整体(世界)其它构成就“凹”。我与世界是整体,是互相勾连和挤压,拉扯着的,牙刷的“凸”,就必然挤压着我的“凹”,世界其它构成因为牙刷的“凸”而“凹”,相应地我自己的构成也就有了“凹”。于是,我与世界有了裂缝。我与物相分。但这种相分是局部的。那只牙刷的“凸”,就是这种我与世界的裂缝的中心。在这个中心处,我关注点,从先前生活的世界(整体),转移到当下凸出的牙刷,我与牙刷应该是从一种合拍的“凹”和“凸”推挤拉扯中步步分离的。这种分离,是从彼此之间的亲临的逼压,凹凸中逐步实现。因而我和牙刷的这种关系分裂也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居于分裂的中心,我自己受到来自牙刷的“凸凹”逼压和拉扯,我和世界的整体方向上被要求分离(先前物我不分),因而我总是和我最相近的存在(牙刷的存在)不合拍,并不断地超越了“牙刷”的“凸”带给我的挤压,或者说我是以更强力度的“凹”回应,从而,我的“凹”和原本整体世界的在牙刷这里以“凸”的方式,使我与世界(整体)上有了裂缝,原本是物我不分的存在的整体,以内在分裂的方式出现了自在“我”和世界(牙刷,牙膏,桌子,鞋等构成的,不被我关注先前的那个世界)裂缝。此时刻,不能说,是我与世界有了认识论意义下看和被看的对立,我还不能“看”,是因为我与世界仅仅有道微弱的裂缝而已经。我与世界关系还是有一种彼此的拉扯和逼压,因而我与世界的关系仅仅是分裂的开始。即便如此,我已经有种自己不在(没用“是”)先前整体世界(物我不分的整体)里的感觉,这是我对自己已经不在其中的觉悟之情,这种觉悟首先就从牙刷那里开始的。作为自在的我(不是认识论意义下的“自我”),已经在这种内在的分裂中觉悟自己的“在”,这种对自己在的觉悟,站在自己立场上而言,又是自在的整体(已经内在微弱分裂)对自己的“凹凸”变化中,以自己“凸”的部分的挤压“凹”,自在的我就因而有一种被抛入,或者被压入的感觉,我被压入,挤压或者被拉伸着来到这里,成为我自己(“亲在”)而先前那个世界的构成,以最切近的方式挤压,拉扯着我的存在之部分,并让我从曾经所是的整体(物我不分的整体,我即世界,世界即我)中“凸出”,(不能认为我是来自我自己的过去,我仅仅受着我自己的过去纠缠,真正让我成为我自己的,是整体,对我的逼压拉伸和挤压,或者说整体才是我所想,所欲达到的,整体就是先我而在的,是我想要成为其所是,即我欲同整体合拍,整体是我的将来。),因为我与世界(牙刷,牙膏等构成的)有了裂缝,我就有了悬空感觉,我以最切近的方式感受到作为自在(我)的以整体方式对我的挤压,存在(整体)就是以亲在的方式觉悟自己的存在,在那里?,就在裂缝处。于是,整体自在(我)始终凹凸变化着,曾经与外物一体,彼此合拍,因而连自己的“在”也无法觉悟,如今,它从裂缝出,觉悟到自己的存在,以整体的方式关注和领悟自己是和曾经的整体已经不合拍,即曾经的整体的时间和我的时间相分,于是,我以整体亲临的方式(亲在),来到这里,停留在我与外物的裂缝处(我与外物曾经是一)。亲在和我(自在的整体)也是一种内在的分裂,是一种彼此逼压,拉扯中,整体力图对自己存在的有所保留,力图把自己做为某种存在的倾向,这个阶段,亲在和我就是内在裂痕关系。我与亲在是不能用“是”来判断的,并切这是一种连续的过程,亲在和整体的存在仍旧是一种纠缠关系,或者说,整体存在还是以“凹凸”的方式存在着,这种凹凸,更加剧烈,亲在和整体存在彼此拉扯中,亲在总是处在整体的挤压,最后被抛入到我与外物的裂纹处,于是,这种裂纹加大,我终于可以看见这个从先前的世界的“凸现”,亲在就被自在整体抛入到这里,和外物的“凸显”相对。于是,我从对牙刷的不关注,转为了关注。关注是一种,亲在被整体逼入到这里,亲在是被自在存在抛入,或者说,是整体存在以自身时间的“凹凸”中到此,亲临,因而“亲在”关注牙刷,是以被整体存在否定的方式抛向这里的,我关注这只牙刷,关注就意味着,“看”和被“看”有一种对立。另一角度,我们说是牙刷作为自在的存在,也是在时间中的,它“凹凸”着的,它自己的“凹凸”使得自己和自己所属的整体的“凹凸”不合拍,从而让自己的“凸显”,让自己所在的整体,除自己以外的其它构成,成为先前整体的“凹陷”,于是,牙刷自己的“凹凸”打乱了整体的时间进程,于是我与先前的世界的合拍状况,也被打破,这种打破,使得我与外物开始有了裂缝,各自以“凹凸”的变化方式向自己的时间回归。牙刷从先前的图式到现在的图式,表明它已经处在自己的时间中,和曾经的那个整体的时间不同拍。而它自己的“凹凸”又搅动了它先前所属的哪个世界,并以“凹凸”的方式在彼此的拉伸中,传递给自在的我,作为自在的我也以亲在的方式来到这里,并在这里“看”这只牙刷(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对某物关注,看似简单,这实际上是因为我们的身体,是作为和外物能构成有机整体的能者,因而是时刻被外物拉伸和挤压着的,并随时随地都作为潜在的发出者),“看”和“被看”就这样形成了对立。因而,“看”就有另一层意,就是“我”到此“相会”。“这是牙刷”,不能作为认识论意义下的本质判断,而是生活意义下的生活判断。“这”,即我(亲在)到此之意,我以亲在的方式来到这里(最终停留在凸出在身体背后,挤压着身体,)。“牙刷”即它从整体中出来,成为所是,它以自己所是的方式,就是它完全不再作为它曾经的所属的世界构成成分,从那个世界的“凹凸(时间中)”中出来,以自己的“凹凸”方式,以自己的凹凸最不合拍于整体的方式从整体(世界)的存在中绽立出来,它曾经所是(物我不分的世界),已经是它的过去,它以当下的“凹凸”方式维持自己,就整体的世界而言,它是从整体世界中出来,或者说是世界(整体)通过自己的牙刷以外的构成(牙膏,桌子,鞋)成分的“凹”挤压牙刷,这种挤压让牙刷从世界绽出,这种绽出,以牙刷和其世界不合拍的方式绽出的,因而,牙刷也是以其世界的亲在,也是“到此”,只是从另外的一条路来。我(“亲在”)与牙刷没有主客之分。但不同是我首先作为人有传言这种“相会”的优先性,“这是牙刷”真实的含义:“我和牙刷相会”,“是”不是本质的判断中的谓词。而应该做“会”之意义。这种相会,不是空间,而是时间上的“相会”。我(亲在)是来到这里,是被整体的存在抛到这里,我(亲在)不是自在的存在的整体,仅仅是我“凹凸”流变的一个时间的点,因而“亲在”就是存在(整体)凹凸自己一个凹或者凸(它自己也作为另一种整体的部分凹凸着),是对应存在的时间点上的“凹”或者“凸”,当亲在觉悟到自己“在”时候,她就已经向着整体在后退,被整体存在抛出,成为自己所是,却不是整体当下所是(它已经和存在不合拍)。亲在和存在(整体)是内在的逼压,因而“亲在”始终都是处于整体的逼压,被迫来到这里,去向那里,成为自己,但却已经远离整体(时间上倾向不合拍的方向),作为存在(整体)的亲临,力图对整体存在“看”时候,只是看见自己所不是(对面的表象),亲在力图对自己的存在本身说点什么,或者说它想要把自己做为某种存在时候,它发现自己所能说“是”的,只有与自己对立着的表象。因而表象被我关注是因而我们各自的存在时间上的不合拍。这种不合拍,只有让我在我之外去找,而不能在我之内找,因为在我之内的存在是从整体上与我临近的合拍关系,还是彼此拉伸,牵引,从我有我与自己内在的存在(亲在)临近于物我不分的关系。“这是牙刷”或者“这不是牙刷”都表明我与牙刷的时间上的远离,最不合拍。因而,能被见的,不是我自己,能被我说的,也最不是我自己,存在者和存在最终是时间上远离,要追问存在本身,就是追问时间,的确是如海德格尔说的,需要追问在者如何“存在”起来的。而那些“在者”不是本源的,本源存在是“在者”为何在起来的那个原因,或者就是存在活动,让表象成为表象的那个存在,最根本的就是永动不息“自我凹凸”着的时间。
因而,我对牙刷的关注的“看”这种关系是平等的关系,不是主体和客体的关系,不是主体规划客体,也不是客体支撑主体,而是“会”,我们会于此。我们之所以会于此,是各自存在(自在)的时间性向着合拍方向努力的规定,是存在在时间流变之中,持续地“凹凸”,必须适应整体(世界)存在的时间合拍性,是被要求在时间的这个“一”中,我们“相会”是世界的“一”即时间,从总体上的要求,有了这个要求,我们才能“会”。而那个整体世界存在(时间)的对世界一切的表象的存在统归为“一”,这个“一”类是中国人常说的“道”。我(生活主体)对外物“关注看”的这种关系,表明我们有距离,但从世界意义上看,我们却又能“会”。这种距离并没有成为障碍,因为我从自在的存在(时间)出来,我行进在“道”中,外物也是如此,因而,我们之所以能“会”,是整体(世界)的规定存在着这么一种要求和倾向,我们最终能会,能到此,还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路”,路即“道”,道即时间。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之所以相会,因为“道”。我行于自己的“道(我凹凸着)”,你行于你的“道(你凹凸)”,我们只能相“会”,不能相互取代,只能合拍,不能相融,只能合拍。合拍就是时间上的“凹凸”合拍,这种合拍,才能消融我与物的对立,并以我“不关注”为标志。因而,我对物的愈来愈关注,就意味着我远离“道”(时间),在这里,认识论者是用“是”取代了“会”。本质的知识性的假设,取代存在的“在”,主体和客体有了不平等的关系,二者就不可能有所谓的世界意义上的合拍,我们永远都是在“看”中对立着,这种对立的消除,要么在主体这边,主体统治着客体,要么是主体屈服于客体。哲学也变成了首先分为唯物还是唯心。直到今天,许多人还在用西方的认识论方法来支解着中国传统哲学,真是缘木求鱼!因为中国的哲学是生活哲学,就是关于生活的学问,关于“道”的学问,更有甚者,把老子《道德经》的道做唯物还是唯心的分?
我与世界的不合拍,从那只牙刷“凹凸”开始,也必须从这里结束,也就是说,我必须从对世界中的“凸出”关注,转为“不关注”,这种“不关注”就要求我与“牙刷”再一次达到合拍,即再次物我不分。这其中就需要我(亲在)付出额外的劳作(烦),我必须修补,或者掏钱等额外的劳作。我只要换了一只牙耍,那么我就可以对它不关注,我与世界的关系仍就是合谐的。那么我与世界的合拍,从表面上看是我对外物的不关注,其实质又是什么?我与世界实现合拍的方法是什么?也就是说,我们从“不关注”到“关注”是因为整体时间的要求,那么从关注到不关注又怎么实现的?
表象的存在,在被我以“关注”地“看”这种方式中表明它还以“凹显”方式存在着(它的另一部分)。当我关注存在的表象时候,存在和表象不能等同。存在和表象有了游离的关系。我看见了鞋,它以其特有的表象(生活图式)直接给予我,而其存在是不被我看见的(胡塞尔说,我看见红,不见其存在)。于是,存在,在我关注下,给与我“看”的仅仅是表象,其表象的存在与表象是不通的(站在我的角度),二者是在我关注的“看”,这时候出现的是我与存在(自在的)的对立,本质上,是我与存在没有处于一种现有的生活方式,或者说,我不知道将要以什么生活方式容纳存在,那个表象还没被赋予生活的方式。
我不关注地“看”,这种“看”其实所包含的真实含义是:“传统认识论下的“看”和“被看”坚硬对立没有了”,被消融在主体的日常生活的方式中。举列:如果问早上先穿左脚或右脚,很多人都答不上来,因为起床时候,鞋被我“看”,但我并没有“关注”它。因此,生活中的表象(鞋)的存在,就是以“不被关注”的方式表明自己存在,或者说,表象的整体存在首先是自在的,它的“凹陷(隐而不显)”部分不在表象里面。显现的表象的存在仅仅是整体存在显现的这一部分。表象作为存在的显现的这部分,是以表象的图形被“凹陷”这部分的存在(整体存在),在以挤压的方式让表象部分以凸显的方式来显现它(整体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康德的物自体),自在的存在总是以“凸”的方式进如我的视域,并保留(隐)着“凹陷”部分。因而,自在的存在和我的关系,存在着“被关注”和“不被关注”两种生活意义下的“看”。这种自在的存在在生活世界里成为“不被关注”的存在时候,它就已经完全地作为整体给予了我,已经是作为生活者的一种能够实现的生活方式的内容,这时候,自在的存在,其全部的存在内容(连同其图像)就在我的生活的方式中,我以穿鞋这种生活方式让鞋的存在(自在)消融于鞋的图式里,或者说鞋和其存在(凹进部分),在我的生活方式里作为我生活活动的内容彼此消除了对立(相通),鞋的表象(图式),也因为不被我关注(在我的视野),即不被我“看”(如果我穿在脚上很适合,我不会去关注鞋),也就是说,表象和其存在都不被我“关注”,从而具有了同一性,当然不是认识论下的本质和现象的同一,而是生活论意义下的同一,这种同一表明“鞋”的存在(凹进部分,不显现)以其实用,功用性和鞋(表象)同一在我的生活方式内容中,或者说表象和其存在相互“通”,鞋被我穿在脚上,它和我的脚建立在一种亲密的关系,同时,鞋的存在(凹进部分)就以功用性显现在表象里(而者相通),于是,我们发现了存在(凹进部分)和显现(凸出部分)的同一(相通)环境,就是在我生活的这种“穿”的方式中,此时,表象的(意识,精神的)存在没有必要躲在图象的背后,在我的生活方式中存在与表象相通,存在通达于表象(鞋的凹凸与我的时间合拍),因而,鞋的整体存在与我的关系,在生活世界里,因为“凸现”和“关注”相关,“凹陷”部分有了这种不被我”关注“的存在的存在方式,因而,一切自在的存在最终都可以在生活世界里,和我彻底消除对立,以一种不被我关注的方式置于我的生活方式里。实际上,在我与物的这种关系,就是物我不分,自在的存在和我的存在已经合拍,我与鞋从各自的自在(不是世界)时间上的合拍。鞋此时刻作为了我的脚的延伸,完全是我的表象的一部分。因而,站在自在的我的立场上,我的“凹凸”就是鞋的“凹凸”二者进退有序,凹凸合拍,谓之“谐”。因此,认识论意义下的“看”和“被看”的对立,原本就在生活中是没有的。西方许多学者,力图在认识论意义下消除“对立”是徒劳的。
我们得出结论,生活中的“存在(自在的)”有两种存在方式(凹或者凸,前者对应着存在的显现,是知识的地盘,后者是显现的存在,是需要在生活中被我确立为生活方式的内容的。),二者又对应着两种生活的直观。1:当我以“关注”的“看”这种直观方式时候,表象以直接显现的方式“凸”起,给予我的存在的显现部分,并被我直接关注其表象,这时候,其存在的整体因为又有“凹陷”部分,不能被我“看”,因而是自在的,这个自在的存在让表象显现出来,这时候的表象有着生活中的原本性,它是作为自在存在整体的固有结构,没有经过任何技术处理的。最多是停留在感觉阶段的,没有上升至知觉的原本的有待生活化的图式,对这种整体存在,生活主体没有现成生活方式让这个自在的存在全部开放,因为那“凹陷”部分不能够在看中给予,只有在生活方式被给予后,也就是说,我与当下的表象和凹陷组成的存在之整体的生活方式没有建立起来,我与自在之间就不通,表象和其凹陷的存在部分也就不通,表象之所以成为表象,就是因为其凹和凸之间有界。2:当我以不关注的“看”这种可直观表象时候,凹陷的存在消融于我的某中生活方式中,或者以某种生活方式的潜在的内容自明地给予我,这时候,存在和其表象(图式)同一(或者相同(通))于相关的生活方式,表象和其相应那种生活方式直接给予我,这时候的表象就是生活图式,作为其对应的生活方式给予我,在这个图式里,我与存在的对立消除并且同一(通,因为这种同一不是认识论意义下的同一,而是应该“通”,其中有路,有道,可达可去)。因而生活的图式,不同于认识论意义下的那些图式(比如,对某物的意识),在生活世界里,生活的图式更加本源,是直接关乎存在整体(时间)的,与存在最贴近的(它包含了“凹陷”部分),此时,表象成为生活图式,它直接把生活方式给予我。我看着“图式”,就直接明白了和领悟表象背后的“凹陷”的存在的生活意义(生活方式),因而,表象要成为生活的表象(生活),不是先验的,而是必须在人的生活中被生活主体赋予。要说明的是,生活图式是在表象的基础上,并在生活中逐步被建立起来的。在这里,我们说“生活判断”除了“相会”,进一层的意思,就是生活方式是我与外物相会,并在交往中建立起时间上的合拍关系的必然结果。也就是说,我与外物相会在生活方式中。我与外物合拍就是在生活方式里实现的。而生活方式又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先前我与牙刷的关系是在一种既有的(已经被经历过的,并可当下能够给予的)生活方式下进行说明的,换言之,是我(生活主体)与外物的生活方式是自明的这个前提。
生活中,我们发现当存在以新奇的图象(陌生的图象)出现的时候,我(生活的主体)就会“关注”的“看”,这实际上是说,表象的存在以自在的方式存在,我与其存在没有过任何现成的既定的生活经验方式容纳这种表象的存在,那么我就会去“关注”地“看”,我与陌生的表象曾经没有任何接触过(表象就不是生活图式)。因此,我们这时候,去关注“看”,这种看,是向着生活方式的,或者说都是以生活方式的确立为依归的。生活方式一旦被再次确立,那么“关注”就会变成“不关注”。
新奇的存在的表象也是存在,它是以我所未见过的表象,因而是我与世界对立中的最不和谐的对立处。它以“凸显”的方式和我相会与此。于是我被存在抛入于此,我和它是不合拍的。这种从不合拍要逐步确立为合拍的过程是艰难的。因为我必须以切近的方式与它相触。这个过程必然要求以我和它要有彼此推拉,拉扯,最后才能建立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就象柳宗元笔下的《黔之驴》中那头老虎和驴。老虎总是以最近的方式和驴接近。最后确立了驴与虎的那种生活的关系。而作为彼此拉扯,挤压的内在临逼关系而言,是任何事物的表象得以确立为是它能被其它所定为其所是的依据。也就是说,我的身体,不是简单的图式,仅仅能被“看”,而是在其产生和生长的过程里,从整体变化中被挤压和塑造为诸种生活方式的缘发者。也就是说,我的身体产生,就是存在自身“凹凸”的结果,在时间进程中,自在的“凹凸”在整体上彼此纠缠的必然结果,是我在时间中最后被确立为现在这个表象存在的同时,我的身体就作为诸种生活方式潜在给予者。我的身体就是自在存在整体上的“凹凸”的分界限,因而是受着“凹凸”双方的拉伸和挤压的,并最终在存在的
历史生长过程里确立为身体,当我的身体最后被挤压为身体时刻,存在已经从整体上分裂为自在的我(通常说的心灵)和能与身体打成一片的生活图式世界。世界整体存在的“凹凸”内在地分为了身体(先前的整体的“凸”)的凹凸和自在(先前那个整体的“凹”)的“凹”的“凹凸”,于是以身体为界限有了内外之分,身体就受着自在的我的挤压和外物的挤压。身体是世界分裂为内和外之界限,因而它先验地是与外在世界的物,彼此之间挤压着,身体发育过程里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它总是与外界互相接触中改变自己(生长自己),因而身体自身就是经验着,亲历着,构造着自己的最潜在生活方式能给予者。正因如此,它和作为世界的诸种表象源本同一,就是时间上的同一,“凹凸”上的同拍就在根本上有着时间上的根据。只要身体自身和自在存在的同拍,就能与世界的那个“一”同拍,那时就没有内外之分,没有整体与部分之分。海德格尔的本体论意义上的那个存在,是历史性的生长过程里逐步撑开自己,而身体却是已经被胡塞儿悬搁,存而不论,因而没有本体论的意义。存在只和意识在纠缠,亲在虽然作为自在的存在抛出,但没有,也不可能,作为和身体最直接的挤压者,并且只有通过对身体的挤压才最后,才成为现实中的人的行动。就这一点而言,海得格尔还是西方人,是带有认识论的痕迹的,必然不会以生活世界为依归,在生活世界里来寻求本真的“存在”,作为反西方传统的“斗士”,最后虽然摆脱认识论,终究没有以现实生活为依归,却只能是走入
艺术的世界里为依归,有其必然性。
生活世界的几点
内容:1。现实生活的人与物有一种物我不分的本真的生活状态,这种状态是以“不关注生活图式为特征。2。一切表象都在生活中成为生活方式内容,即表象被生活化,才成为生活的图式,被纳入生活方式的内容。3。生活的判断是以生活方式为依归,不是认识论意义下的本质判断。4。存在在时间中的,是流变不居的,但是以“凹凸”为自己的变化形式,达到存在,就是与它同拍。5。生活主体与物是平等的,因为二者有着同拍于时间的基础。
而认识论意义下的
科学世界以“看”出发的,主体可客体是不对等的对立关系,是以认识活动中建立主客体关系的,因而,认识的主体是
研究者,是基于图象本质存在的设定为前提下,进行认识活动,并力图在其活动中去寻证本质存在,它是以对象本质为追求目的,其结果是用自己的方式(比如逻辑)创立了所谓的本质,因而它重视表象(存在者),并以此出发,走在了一条遗忘“存在”的道路上,实际上遗忘了本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