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创新代表了金融业发展的生命力，是金融行业适应市场需求的表现。出现金融创新的原因涉及制度、市场竞争、政府管制与反管制等因素。金融创新的结果有可能带来新的需求和新的市场，也可能带来新的行业。我国银行卡领域的金融创新颇有特点，分析和研究该领域的金融创新可以看出理论上对于创新的分析在实际中，特别是在中国实际中的表现形式；通过对于中国银行卡领域金融创新的研究，我们还可以看出中国银行卡行业逐渐从商业银行的一部分业务转变为独立的信用卡行业的演变趋势和前景。

　　一、中国银行卡市场中的金融创新

　　银行卡是我国对于商业银行发行的用于作为支付和结算手段的电子卡片的通称。由于长期以来我国商业银行发行银行卡的主要形式是借记卡或准贷记卡，不是真正的信用卡，由此，银行卡和银行卡市场的称谓比起国外通称的信用卡和信用卡市场反而更准确地反映了我国的实际情况。虽然在称谓上有所差别，但是，并不代表我国的商业银行发行的卡片与国外的信用卡相比是崭新的金融创新。事实上，我国银行卡市场的发展是以国外发达国家信用卡市场发展为主要参照的，直到今天也只是处于信用卡市场发展的初级阶段。因此，本文探讨的我国银行卡市场的金融创新问题主旨在于探讨我国银行卡市场从无到有期间的演变机制，揭示这一市场上各种力量相互作用和制约而产生的效果和影响，并不指信用卡领域我国崭新的发明创造。当然，仅从我国自身市场的角度看，在这十几年间，我们经历了银行卡市场从无到有的过程本身就是金融创新，而且这一过程中我们在这一领域也不乏学习模仿中的进一步突破。

　　二、中国银行卡市场金融创新的特征

　　1、银行卡市场金融创新曾经历长期的低靡阶段。我国自1985年由中国银行首次发行银行卡开始，至2002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公布我国各金融机构发行的银行卡已达4.38亿张。单从数量方面来看，现阶段国内银行卡产业的推进速度非常快，但是，银行卡的金融创新方面却长期以来表现都不是非常突出。这一方面表现在我国的这些银行卡90％以上都是借记卡和准贷记卡，功能也是相当单一的，主要是在ATM机的取款功能和非常有限的银行特约商户的支付结算功能，而且卡片的附加服务也很少，在发行中很多都是因银行代发工资、代收公用事业费用等而振发的，并不是持卡人自己主动申请的。1995年，广东发展银行首次发行我国首张信用卡。从时间上来看，从借记卡到贷记卡的出现之间经历了10年之久。广发银行在当时虽然发行了贷记卡，但是，由于申领条件较高，刷卡环境落后和消费者对于信用消费的认知程度不高等等因素，广发信用卡并未产生广泛的影响。

　　2、新世纪以来，特别是2002年以来，银行卡创新步伐加快，信用卡市场开始启动。首先，很多银行借记卡的功能大大加强了。现在的借记卡不仅可以办理大量的代收代付业务，而且也有较强的理财功能，包括通存通兑、自动转存、电话银行、手机银行、证券转账、证券买卖、外汇买卖、酒店约定、长话服务等等，招商银行的一卡通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不仅如此，借记卡还出现了智能型理财的功能。例如，中信实业银行的中信理财宝除具有一般银行卡的各种功能，还利用先进的技术手段，根据客户资金使用规律，通过电脑系统计算，帮助客户设计最优的多存期存款组合方案，使客户既能享受活期存款的存取便利，又能享受定期存款的利息收益。在活期账户余额不足支付时，计算机系统还将按照利息损失最小的原则在理财宝的定期存款账户中选择一笔或几笔提前支取。这使人不禁想起美国商业银行。70年代为了规避Q条例规定的活期存款不得支付利息的限制，创新产生的NOW账户。两者主要功能都在于帮助客户同时实现资金的最佳收益。安排和存取便利。不同的是，如今中国的商业银行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将这一过程自动化了。

　　在借记卡市场出现金融创新的同时，2002年，贷记卡市场也出现了全面启动和加速发展的趋势。2002年12月，招商银行在北京正式推出信用卡。招商银行信用卡不仅实现了真正的信用卡所要求的先消费、后还款，免息还款期的特点，具备信用循环功能和按照持卡人信用状况：实行灵活的信用额度。在申请过程中，也不需担保人和保证金，申领手续简单；在消费支付过程中也不需核对客户身份证件，不需输入密码，仅凭客户签名就可办理。特别值得提出的是，该卡还具备一卡双币，全球通行的特点，这些特点表明，招商银行的信用卡已经完全具备了欧美等发达国家信用卡的特征和功能，是国际标准的信用卡。作为金融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的商业银行也开始进入海外银行卡市场，首先是内地银行进入了香港银行卡市场。2003年1月，中国工商银行在香港推出人民币和港币通用的ICBC信用卡。ICBC信用卡是香港首张两种货币同时适用的信用卡，也是首张以跨境商务旅客为服务对象的信用卡，同时也是中国工商银行首次在香港发行的信用卡。同时，面对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中国企业和个人庞大的服务需求，几乎每家银行都推出了国际卡。这些高端客户从风险的角度来看是比较小的，而手续费又能给银行带来不菲的收入。

　　3、成立中国银联的制度创新为加快建设全国统一的银行卡跨行网络和跨行交易平台奠定了基础。只有建立全国范围的银行卡跨行网络和跨行交易平台，实现真正的银行卡全国联网通用，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我国银行卡行业的基础设施落后的现状。2002年3月，在合并“金卡工程”下建立的全国银行卡信息交换总中心和各城市银行卡中心的基础上，由国内80多家金融机构共同发起设立中国银联股份有限公司，并把城市银行卡中心改制为中国银联分公司，建立中国银联一级法人管理和公司化经营。中国银联的产生对于中国银行卡行业来说无疑是一种制度创新。它突破了“金卡工程”所采取的以人民银行主导，建立分布全国主要城市的城市银行卡中心这样的行政事业单位，推进银行卡全国联网通用平台建设的行政模式，代之以商业利益驱动下的股份公司建制平衡各家商业银行与全国联网通用平台建设的关系。银联采用先进的信息技术与现代公司经营机制，建立和运营全国银行卡跨行信息交换网络，实现银行卡全国范围内的联网通用；同时，银联标识的推广也大大提高了商户和消费者对于银行卡的认知和接受程度。

　　4、银行卡行业与中国信用工业，特别是个人信用评估行业创新相辅相成。作为以经营存贷款业务为主要特征的商业银行，可以将其客户类型简单地分为公司客户和个人客户。我国的银行对于公司客户的市场挖掘工作做得是比较深入的，但是，个人客户的市场挖掘工作却是非常浅层次的。而个人客户的市场规模却丝毫不比公司客户为小，包括其中的银行卡市场。对于发卡行来说，真正的信用卡由于银行对持卡人需要先行放贷而突显银行风险。银行要大规模发行信用卡，自身必须拥有预测潜在持卡人风险的能力。但是，与企业客户的特点不同，潜在个人客户数目巨大，银行不可能对每一个申请人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对其偿债能力进行评定。个人信用评估领域信用评分技术由此而产生。该技术利用计算机系统，通过数学建模的形式对大批量个人信用数据进行处理，将个人信贷信用风险程度以简单可比的分数形式给出，使银行能够根据分数的大小，迅速基本地判断银行卡申请人的信用状况，作出是否对其发放卡片的决策。这种技术目前在美国等发达国家不仅支撑着银行个人信贷，特别是信用卡业务，而且支撑着独立的信用评分工业——国家信用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信用卡工业的发展也同样要以信用评分工业的发展为基础。1999年，我国首个个人信用风险评估公司——上海资信有限责任公司成立，目前，它已经积累了几百万个上海市民的个人信用资料，并已经开始利用信用评分技术对这些资料进行处理，形成信用分数。北京等地的个人信用数据库和信用评估公司也在建立之中。2002年，人民银行又启动建设统一的“全国个人信用联合征信系统”。同时，我国涉及信用交易和信用管理行业得以健康发展的相关法律体系也在建设当中。正是由于建立了以上海资信公司为代表的个人信用联合征信体系，银行可以依据这一体系了解客户的信用状况，确定信用卡是否发放及可透支的额度，信用卡的申请人也可以仅凭个人身份证就可以申领信用卡。而这在令人信用制度没有建立的时候则是不可能的。

　　三、中国银行卡市场金融创新的因素分析

　　1、银行卡金融创新与金融环境息息相关。金融创新的本质来源于商家对于利润的追逐，市场发展的动力是其潜在的商业前景。在这方面，发达国家的信用卡行业巨大利润空间是对中国银行业最好的启示。但是，在现实中我们却看到的是中国信用卡市场多年以来都比较沉寂，直到近些年才有了突破的迹象。追根溯源，信用卡市场的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到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在这一领域的全面应用，也涉及到持卡人、特约商户、收单行、发卡行等对于信用卡使用和发展的动力，还涉及到信用市场和人们信用观念的成熟程度等等。我国信用卡市场在发展过程中，曾长期存在信用卡推广环境不具备，包括个人信用制度缺失、银行个人信贷风险控制技术缺乏、没有全国联网通用的银行卡清算平台、没有统一的银行卡识别标志、消费者缺少信贷消费观念和习惯等等。这些影响信用卡市场发展的因素交织错落，造成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国都不具备银行卡，特别是信用卡产生和发展所要求的适合的土壤，不具备活跃的金融创新所要求的金融环境。

　　2、银行卡的发卡行是金融创新的主体，但是，作为银行卡发卡行的商业银行，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金融创新动力不足，多年来，中国的商业银行以扩大存款数量为重要的经营目标，许多银行为实现扩大存款的目标，层层下达存款数量指标，按照存款数量指标完成情况给予相应的奖惩。对照银行卡的发行，在各家银行都采用各种方法尽可能地扩大存款数量的时候，通过发行以借记卡为主流产品的银行卡，银行获得了大量的低成本可利用资金。从借记卡和准贷记卡过渡到真正的信用卡，对于发卡银行来说，首先面临着风险控制问题。由于真正的信用卡是贷记卡，持卡人先消费，后付款，因此，相当于发卡行首先要对持卡人借出一笔款项，则持卡人获得的这笔贷款就存在着偿还风险。在当时各家银行都采用各种方法尽可能地扩大存款数量的时候，通过发行银行卡，获得了大量的低成本可利用资金的本身就已经是非常大的成绩了。因此，进一步在银行卡方面进行金融创新，推出真正的贷记卡，而导致风险程度的大幅度提高，对于银行卡业务的管理人员来说就显得不是非常必要了。

　　3、基础设施和技术水平同样是金融创新的重要因素和原因，许多金融创新本身就来自于基础设施和技术水平的进步。但是，从反面来看，基础设施和技术水平的落后也会成为金融创新的羁绊，在中国信用卡市场的发展过程中就突出地表现了这一特点。信用卡市场本身的发展对于以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在信用卡市场的应用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以保证信用卡在使用过程中持卡人、特约商户、收单行、发卡行等相关主体之间信息的准确和快速的传递和处理。但是，长期以来，我国银行卡行业都没有建立高效的全国联网通用系统，银行卡发行和使用由于这一系统的缺乏而受到极大的阻碍。目前，我国直接用卡支付的消费额仅占全部消费额的1％，而银行卡的受理单位仅占全国零售网点的近3％，消费者在97％的消费场所还要用现金。

　　难道我国就没有建立银行卡行业全国联网通用的技术吗？完全不是。银行卡基础设施和技术水平的落后对于中国银行卡行业发展的阻碍应当说只是事物的表象，中国银行卡行业并不是不具备建立全国联网通用的银行卡系统的技术，相当时间里无法实现银行卡全国联网通用的根本原因则是制度因素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利益分配问题。从历史的原因来看，中国的银行卡市场发展在相当时间和程度上是由各个商业银行自发进行的。各个商业银行自己建立自己银行的银行卡处理和结算系统，造成了不同银行卡系统之间的互不兼容。这不仅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资源，而且还不能实现资源的共享和有效利用，甚至还出现很多银行卡领域奇特的现象。例如，银行卡特约商户的付款柜台摆满了各家银行的POS机具。由于我国银行卡行业的发展最初是商业银行自己建立自己的系统而推进的，如果将这些各自的银行卡系统连接在一起进行资源共享，无疑地存在原始成本投入不均导致的联网通用后搭便车，特别是一些中小银行搭便车的问题，从而影响了一些大的发卡行对于这一系统建设的积极性。这也表明阻碍中国银行卡市场金融创新的另一重要因素是缺乏有效的制度设计。

　　4、政府管制和反管制往往是金融创新的重要动力。政府的各种管制政策由于时滞问题而无法及时反应市场的实际情况和需求，这在金融领域尤其突出。但是，审视中国信用卡市场的发展过程，政府管制对于中国信用卡市场金融创新方面基本上并不是制约因素，至少对于已经获得了银行牌照的商业银行来说是这样的。自始至终，中国政府在信用卡市场发展中的主导思想始终是大力促进和推动。在发展银行卡行业关键的制度设计方面，政府在很大程度上是制度设计者和推行人。为了实现全国范围的银行卡联网通用，政府首先实施了“金卡工程”。但是，由于“金卡工程”在很大程度上存在行政命令的色彩，并不符合银行卡领域的实际情况而未能有效地推行。中国银联的诞生则是在吸取“金卡工程”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在政府主导下进行的银行卡市场制度创新。中国银联在成立之时性质就确定为各商业银行以出资比例计算的股份制企业，以盈利为目的，而不是通常的信用卡组织联合会那样的非盈利组织形式。这样的制度选择有效地保证了银联在代表股东利益的前提下，深入开拓中国整体的银行卡全国联网通用系统，树立全国统一的银行卡标志和晶牌，最大限度地实现其潜在的巨大经济价值。不仅是以人民银行为代表的中央政府积极推动银行卡行业的发展，一些代表性城市政府也成为银行卡市场金融创新的重要推动力量。其中上海和北京是最为突出的。人行上海分行、中国银联以及上海市政府等正合力策划建设上海银行卡产业中心，将上海发展成为中外银行信用卡研发中心的聚集地。

　　5、市场竞争是促进金融创新的最佳药方。中国银行卡市场在多年沉寂之后而突现市场活跃和快速发展的迹象，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些发卡银行意识到了银行卡的市场竞争时代已经来临。这种竞争一方面来自于那些机制更为灵活，更富有创新意识的商业银行，另一方面来自于日渐深入进人中国市场的外资银行。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自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实力雄厚，有着全面的国际市场战略的很多国际大银行都厉兵秣马，虎视眈耽地觊觎着中国的银行卡市场。由于外资银行目前仍然没有获得对于中国居民提供本币批发和零售业务的经营牌照，在银行卡领域还无法以外资银行自身的名义针对中国居民直接发行人民币银行卡。但是，金融管制并未阻碍这些外资银行进入中国银行卡市场的热情，一方面它们积极争取获准发行国际卡；另一方面，这些外资银行还采取迂回的方式，通过与中资银行合作的形式进入人民币银行卡市场。2003年1月，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及花旗集团建立了战略联盟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合作的主要领域之一就是将共同打造联合信用卡业务，并且希望在未来中国法律法规许可时，向中国监管部门申请设立信用卡合资企业。无疑地，花旗银行与浦发银行的合作，不仅可以帮助浦发银行学习花旗银行先进的金融管理知识和经验，提高风险管理水平，同时也使得花旗银行与浦发银行一道，分享中国信用卡市场即将到来的迅猛发展的利益。在这样的市场竞争压力下，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也开始有了危机感，纷纷将2003年的工作重点之一确定为发展银行卡业务。事实上，虽然我们看到中国信用卡行业多年沉寂存在着很多客观原因，特别是信用卡市场所要求的各种硬件环境不具备的问题，但是，长期以来银行卡市场缺乏竞争也是导致中国银行卡市场长期徘徊在借记卡和准贷记卡状态的重要原因。正如我们在前面的分析中看到的，如果商业银行作为发卡行本身金融创新的动力就不足，满足于市场的现有状况，又如何能够有意识地积极探索新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呢？

　　四、中国银行卡市场金融创新的再思考

　　1、中国的银行卡市场从借记卡市场为主逐渐走向贷记卡市场为主，对于国内的商业银行来说，意味着从根本上改变了商业银行在银行卡领域的业务模式和收入与利润模式。从业务模式方面来说，这种改变是从以存款，即负债管理为主转向了贷款，即资产管理为主。在借记卡为主的时代，发卡行管理的是借记卡上的银行负债，主要面临活期存款及其还本付息管理问题；而贷记卡的发行，发卡行通过允许持卡人循环使用信用卡上规定的额度而不断地对持卡人给予具有一定的免息还款期的贷款，银行管理的是其通过信用卡发行而产生的贷款资产。从收入和利润模式来看，借记卡时期给发卡行带来的主要是支出，即支付持卡人卡内存款资金的利息，以及保证满足持卡人随时的提款需求。从贷记卡的收入和利润模式来看，作为银行的资产业务，主要的收入和利润来自于银行通过信用卡而获得的贷款利息收入。在目前中国信用卡市场竞争还不是那么白热化的时期，发卡行的收入还来自于信用卡年费收入和刷卡的手续费收入。但是，年费收入作为发卡行重要收入来源的状况会随着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而逐渐减少，而贷款的利息收入则会持续成为发卡行信用卡市场上最重要的收入来源。事实上，由于信用卡使用中超过免息期后的利率是很高的，信用卡业务在国外的银行业务中均视为高利润业务，这一点在中国的商业银行基本上也已形成共识。

　　2、随着中国银行卡行业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商业银行的银行卡业务会逐渐发展成为专门的信用卡公司，进一步推动信用卡行业形成独立的行业。这是信用卡业务适应市场发展要求的必然结果。信用卡业务本身是有着明确的市场目标，有着完整的业务循环体系和巨大利润空间的金融业务，建立独立的信用卡公司本身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建立了一家银行，只是这家银行以经营信用卡为主营业务，以经营信用卡业务的利润为主要利润来源。事实上，为了在制度的建设上更快地推动中国信用卡工业的发展，不仅在政策制定方面应当允许设立独立的信用卡公司，而且目前的发卡银行也应当更为主动地将信用卡业务独立出来，不仅作为银行的信用卡中心和利润中心，而且采取独立设立公司的形式。在制度上保证在提供金融服务时，专注于信用卡这一金融产品，以推动信用卡金融创新的进一步深入。

　　3、银行卡市场成熟的基本标志是信用评分技术在该行业的深入应用。一般来说，行业的成熟必然伴随着行业的激烈竞争的存在。市场竞争非常激烈的时候，就迫使发卡行在市场开发方面采取主动的市场开发战略。而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信用卡市场的客户挖掘工作才能够真正全面地触及潜在的持卡人，才能够全面地获得那些为信用卡业务创造重要价值的潜在客户。对于发卡行来说，没有还款风险的持卡人并不一定就是发卡行理想的客户；也就是说，并不是那些收入很高，具有很高还款能力，基本没有坏账风险的客户是信用卡的有价值客户。当然，信用卡的真正有价值客户也不是那些偿付能力很低，有着很高风险的持卡人。发卡行发卡的目的不在于主动追逐风险。不具备偿付能力而从信用卡上借钱只能造成发卡行的坏账，减少发卡利润。信用卡的真正有价值客户是那些不仅通过信用卡借钱，而且还超过了免息期，需要支付利息的人群。在市场竞争非常激烈的情况下，信用卡的利息收入将与刷卡佣金一道成为信用卡公司的最主要收入来源。但是，这种有价值的客户对发卡行来说同时带来了风险的。如何通过有效的方法对它们进行识别，最有效的工具仍然是我们前面已经讨论的信用评分技术。信用评分技术不仅具有风险预测的功能，而且还能够帮助发卡行进行主动的市场开发。在银行卡领域，只有通过信用评分技术的深入应用，才能够使发卡行面对庞大的消费者群体，有效地识别不同类型的消费者的行为规律和还款风险，从而有针对性地进行主动的市场开发。可以认为，只有在信用评分技术深入而广泛地应用于我国发卡银行的主动市场开发战略，才标志着中国信用卡市场的竞争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中国的信用卡工业基本走向了成熟。就我国目前的状况看，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目标。事实上，信用评分技术的应用仅仅是一个开始。

　　4、支持信用卡工业的发展，有赖于建立独立的信用评估工业，而独立的信用评估工业的标志是竞争性的信用局的存在。上海资信是政府主导下的信用局试点；2002年，北京也成立了信用管理有限公司，开始建立针对北京居民的数据库和信用局；同时，人民银行也启动了统一的“全国个人信用联合征信系统”建设。从信用局的建设看，北京和上海的信用局虽然都是政府主导下建立的，有着一定的行政管理色彩，仍然属于企业法人，存在着基本正常的市场调节机制。但是，采取区域性划分信用局的方式是存在明显问题的，例如，北京和上海信用局所建立的数据库资料从资信上看是不重复的，但也没有什么竞争性。我们已经很清楚地看到，市场竞争对于市场发展的重要作用，这在个人资信行业也不例外。虽然资信行业的信息收集和处理存在诸如隐私权、安全性之类一定的敏感性，但这些主要需要通过完善的立法环境和立法体系进行解决。在完善的立法环境和立法体系基础上，个人信用评估行业也同样是市场经济中一个正常的行业，信用评估行业中的公司之间同样应当是竞争与发展的关系。由此，在上海和北京，包括今后成立的各地信用局的发展中，应当允许它们打破区域限制，扩大数据库覆盖范围。这表面上看似乎造成了数据库的重复建设，但是，却形成了市场竞争的局面，不仅会促使信用局不断地改进技术水平，也使得类似商业银行这样的数据使用者会从不同的信用局获得同一个客户的分析信息，进而进行比较，更好地判断客户的信用水平。

　　注释

　　①http://202.108.253.173" TARGET=_blank>http://202.108.253.173／asp／Citic—Bank／personal／ xykl.html

　　②工商银行在香港推出港币人民币通用信用卡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1月07日14：26新华网

　　③实际使用率很低银行卡成为“睡眠卡”http：／／finance.sina.com.cn 2002年09月26日11：11新华网

　　④花旗银行入股浦发银行携手合作信用卡业务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1月03日14：58新浪财经。

　　⑤四大行今年重点发展银行卡，《国际金融报》，2003年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