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一架飞机里可以装下多少粒豆豆糖?”与我交谈的并不是早熟的5岁小孩,而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他就职于某全球领军企业,当时我正在面试该企业的一个诱人职位。
就在同一次面试中,我还被问到:“36的立方是多少?”,“你认为2007年2月17日的利率将是多少?请回答确切的利率数字,精确到百分点后两位。”
每个MBA学生都会告诉你,我们正处于招聘季节。
有趣的是,并非像我在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的同学们原本猜测的那样,这次面试不是一家投资银行或金融服务机构的面试。实际上,这次招聘的是销售与市场部门的一个职位。尽管对于销售与市场方面的职位而言,面试过程看似随意——至少与那些应聘投行职位的同学相比是这样,但这家特别的机构却将“压力面试”加在他们的压轴戏中。
在压力面试中,面试官会向应聘者迅速抛出一堆问题,特点通常是些颇为复杂、回答时间也很紧迫的问题,目的是想观察受试者面对“压力”如何应对。这一类型的面试还具有其它的变化形式,比如雇主让一组面试官排成一列,每次允许一人或全体出现,每位面试官的惟一任务是对应试者造成压力。
与压力面试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行为面试,在这类面试中,应聘者被要求描述过去工作经历,以此表明自己的领导能力、团队精神或创造力。这类面试中,任何答案都是可以接受的,重要的是如何描述事件情形。
此外还有其它类型的面试,如信息化面试、结构化面试和半结构化面试等。在新加坡这里,有时面试我们的公司经常只在法国枫丹白露校区设有招聘区,因此还存在视频会议面试、校园面试和现场面试等方式。这几类面试实际上构成了一条不同的轴线,所有其它类型的面试可以此展开。
为每次面试的细微差别作出准备需要耗费许多时间。不过,我所收到关于面试的最佳忠告是:放松,记住你也在面试他们,正如他们在面试你一样。
这个忠告帮助我淘汰了一位雇主,因为当我谈到今后5年内希望从事一份能够从职业中体验快乐的工作时,他吃吃地笑起来。他答复称,在20年的职业生涯中,他从没有一天感受到快乐,这就是“工作”的实质。因此,我认定这家公司不适合我。
这个建议还帮助我排除了另一位可能成为我老板的人,当时他邀请我参加最后一轮面试,没想到却透露出,该职位实际并不在新加坡——先前他们引导我相信职位是在新加坡。
这个建议还帮我打消了从事咨询业的念头,因为我的很多MBA同学对此深恶痛绝。
相反,我已经决定,仍然忠于自己的优势及热情,不要被一些金玉其外的合同所迷惑。我将继续在销售与市场领域发展,并致力于塑造消费者行为的工作。
令我惊奇的是,无论是在工作地点、职务或行业方面选择变动,如此多的MBA学生似乎都打算改行,我可能算不上是典型。
从前的战略咨询顾问们,如今在业内寻找管理类工作。一些商务拓展人员开始尝试从事投资银行业。一些企业家们转而竞聘高级咨询师的工作。还有一些厌倦打工的人,设法开创自己的企业。每个人都在觊觎别人的工作。
为什么不为这些工作开设某种内部市场呢?这与我们在宏观经济学中所学的“双重耦合”(double-coincidence)问题颇为相似。
从前,人们以面包换购鸡蛋,或用鸡蛋换购面包。但为了做到这点,面包师傅必须找到正好愿意接受他的面包、并拿鸡蛋作为交换的人。而当这位面包师傅想要牛奶时,他又不得不寻找另一个愿意以牛奶交换面包的人。
因此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货币单位应势而生。如此一来,面包师傅可以出售面包挣到钱,再用钱去购买他需要的任何其它东西。
同样,我们应为在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就读前那些学生的工作创建一个系统。
欧洲工商管理学院的校友们担心找不到工作的人数令人惊讶。有些人一直表现卓越,获得过无数赞誉和大笔的年终奖金,却承认他们担心自己不够优秀。
不论在职务上有没有什么变动,我们都掌握了许多新学到的MBA技能。甚至连我自己都有感于最近演练娴熟的Excel技巧、以及创建宏和数据透视表的能力。而就在一年前,我还属于只会使用向下箭头向下滚动一张3万行电子数据表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现在,我还能从不同的角度关注营销活动,并(几乎)迫切地希望告诉任何愿听的人,这些营销活动有可能如何获得改进。我发现,自己能够在框架内进行思考,并希望人们能以更有条理、更为简练的方式来表达观点。
我想到了可能在新加坡旺盛发展的新企业和新产品,并注意到对销售力量投入不足、或需要进行重大管理变革的组织。
当我们进入5个学期中的最后一学期时,我认为我们差不多已作好准备,再次进入这个现实世界。悬而未决的是,谁愿意接收我们这些掌握所有新鲜MBA知识的人。
这家公司就在那里,当我找到它时,我有把握面试将一帆风顺。现在我知道“36的立方等于6的6次方”和“不管怎样,2007年2月17日的利率将印在《金融时报》的头版上”并不是足够聪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