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考虑只有真正的在城市停留足够长的时间才可以称作二代移民。由于缺少长期跟踪监测的过程,二代移民仍然是一个很难界定的群体。
中国最大的城市也是流动人口较多的城市—上海,根据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全市外来人口已达387.11万人,在上海居住半年以上的有305.74万人,以家庭形式在沪居住的占总量的61.8%。这里面也一定存在着一个庞大的流动儿童群体。对于流动儿童的研究,最受瞩目的首先是儿童的基本权利—受教育问题,其次是作为一个城市的边缘群体与城市的融合问题。
2流动儿童的内心世界
对于流动儿童—边缘人的第二代的未来发展,尤其是心理轨迹的变迁是人们关注的一个话题,这代人价值系统、心理状态与社会角色不同于上一代,在这里存在着两种观点:
其一,第二代和第一代相比,可能会趋于激进,并可能会形成恶性循环,加剧他们与主流社会的冲突,其二,与主流社会成功融合。(据秦晖先生、蒋达勇先生在南方周末上对这一问题的探讨)。从目前的研究来看,这两种情况都还是基于异域理论基础上的一些探讨。作为一个社会群体,其群体边界和主导心态尚不明朗。
在课题组1999年的打工子弟学校调查中,我们翻阅并收集了大量学生作文。在这些作文中,孩子们写下了自己的生活经历,对生活的认识。他们对家庭、对父母、对流动生活、对社会、对自己、对学习、对打工子弟学校等等的态度和认识,真实地反映了他们的心灵世界,使我们能够从中看到他们的精神面貌。我们把这些作文分类整理,记录在下面:
(1)孩子与父母。农村流动人口是介于农民与市民之间的一个社会群体,他们是“户籍”农民,却又是“编外”市民。他们的孩子也是不同于城市孩子和农村孩子的一群,虽然他们在户籍上仍是农村人口,但他们比纯粹的农村儿童更多的经历了“城市生活”,而他们的城市生活又绝不相同于纯粹的城市孩子。由于这种特殊的社会和家庭背景,他们比城市孩子和农村孩子经历得更多,也更早熟。通过他们笔下的家庭生活,可以更近距离地看流动农民这一群体的生活原貌。家庭在这些孩子的心目中,最普遍、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贫穷和父母的辛劳。一个孩子在作文中写道:
……爸爸妈妈都是农民,每天早出晚归,累得他们还没40岁,就满脸皱纹,皮肤黑黝黝的,看着像50多岁。我们生活得虽然是苦了点,但是生活得特别幸福。有一年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没有多余的钱买肉包水饺,妈妈就买了点油条包水饺,没有钱买月饼,爸爸就用给他买鞋的钱买了点苹果给我们吃。虽然我们没有吃到肉水饺,没有吃到月饼,但是我们心里都特别高兴。
也许越是在这样的家庭,孩子越认识到生活的不易,因而也越能够培养起对父母的感激家庭的责任感。在孩子的作文中,常常会看到这样一些话,“我知道爸爸妈妈对我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我要好好学习,取得好成绩报答他们”,“我想,我长大了,要赚很多钱养爸爸和妈妈”,“我家是卖菜的,虽然很贫穷,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一定要出人头地”。一个孩子在作文中写道:
爸爸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去送烧饼,送完了烧饼就要做,手不停脚不住。每当我爸爸妈妈做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我真想说一声,爸爸妈妈,你们真是太辛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想说了,我想把这句话一直留在心里。爸爸妈妈,你们一天做的事太多了,我长大了一定要把你们的养育之恩一点不漏地报答你们。
(2)孩子与学校。
相对于其它社会群体,流动农民的最大特点就是流动,流动生活便也反映在孩子的思想中,孩子们在作文中写道:“我的爸爸为了赚钱才来北京的”,“由于爸爸妈妈在家里的收入太低,总共不到200元,便来到北京打工,我也被迫转学,来到了这个特殊的学校。”家庭的流动使这些孩子的教育过程也具有了流动性,而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他们不能在教育上做更多的选择,许多孩子都曾有过或长或短的缀学经历,而至今还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徘徊在城市的校门之外,从下面这篇作文片段中,我们不难看到这些孩子曲折的就学过程:
“……我姑姑在北京,后来我家就到北京打工。北京找工作很难,后来就卖盒饭、卖水果、烙大饼。父母整完了他们的事,又为我的事操心,因为我在北京不上学,找不着学校,北京的学校学费太贵了,差不多得二、三万。后来我们听人说有一个打工子弟小学,我们就到学校去跟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